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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小刚｜怀念过去

SUMMEROF

“内卷”，我开始以为是一种内部考试卷，类似内部招工、招干的考试？我还想，怎么国人一下子关心起这个有特色有传统的项目来了？原来不是，原来这个世界发展太快，我已经跟不上节奏out了。

怀念过去，怀念小时候妹妹蹒跚学步时，只敢手脚并用爬上那块平面梨形的石板搭，说它是石板搭是因为长3尺许，宽不到2尺，是搭在我家瓦房门前屋檐雨水沟上联通屋里屋外的“桥梁”，妹妹吭哧吭哧、啊呼嗨哟给自己鼓劲爬过石板搭、还要趔趄着走十来步最终又手脚并用翻过半尺高的门槛石进得屋里。多年以后，父亲提起妹妹那时候爬过石板搭的样子，说“好爱侬相啊（好可爱啊）”！妹妹小时候有点胖，在父亲眼里肯定也是胖的好爱侬，后来，妹妹大一些了，可能还没上学，大人们教她事事要以比她优秀的哥哥我为榜样，妹妹颇为不服气，撸起袖子捏住自己胳膊的胖肉肉说，“哼！我比哥哥胖！”在她看来，至少她是有比哥哥更优秀的地方的。

妹妹小时候的这两个情景，爬石板搭我其实没有亲眼见过或者没有印象了，我只比妹妹大两岁，她爬的那会工夫，可能我早跑进屋里咕咚喝水去了，也全没有印象是否扶过妹妹帮助她走过石板搭。

今天早上，粗略浏览了一篇关于高考内卷的报道文章，想起了自己的高考和上学的种种情景，也想起了过去的那么多过往、过去那么多的美好与伤怀，全都在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我的小学是在村子里“戏台底”学堂上的，戏台底就在村口一棵千年古樟下，古樟树下有我和妹妹朗朗读书声。

我也想起了明德书院，想起了早些时候跟徐茶客说，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经常有点儿想他，是的，可能那会儿我就有意在构思，暑假里写一篇中医针灸科学研究的小文章。

我想起了明德书院，有那么电光火石一刹那，我想现在拼多多商家快递费这么便宜，自己叫顺丰上门寄件却至少18元起，是否我们明德书院可以改进一下方式，约商几个快递公司，改有意捐赠图书的明德读书人寄付为到付（明德书院月结或季结），这样一来可以省捐书流通快递费（书这个精神食粮一点儿也不比大米轻）、二来肯定也能带动更多的读者捐书。

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门前池塘外、另一户人家门前的池塘，那天早晨，我惊喜的发现有一只翠鸟，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池塘水面浑然不觉大限将至欢快打着水氵彪（biǎo）的泥鳅，一个俯冲，翠鸟叼起泥鳅，凌波一踏华丽转身，在池塘边短暂停留，调整姿势后飞走了……那是多么漂亮的一只小鸟儿啊，浑身翠绿翠绿的、合着水面闪着碧绿色粼粼的光。在那以后的小时候，或许在别的地方我还见过一两次别的翠鸟，但是那一个早晨的那只小精灵一样的翠鸟，一直停留在了我脑海深处。长大了，就再也没有见过翠鸟了，直到我看到了我的同事在动物园里居然拍了好多好看的翠鸟的照片和视频。

我的同事也是一个小精灵，不光科研能力强、摄影也很专业，还有些胖乎乎的很可爱。除了翠鸟，她还拍了动物园别的好多珍稀鸟类，但那些鸟儿我在小时候、在野外并没有见过，真正能够引起我共鸣的是上面这几个翠鸟，现在居然还有翠鸟啊，虽然它们远没有我脑海里那只那样碧绿和粼粼。剁手节，我一冲动买了一架观鸟望远镜，告诉女儿，周末有空带她去动物园看翠鸟，女儿并没有显得很兴奋，可怜的孩子，显然是对于翠鸟，对于奇趣大自然，对于上个世纪末，农村里还有许多的鸟语花香、许多的蛙声呱呱、炊烟袅袅、牛叫声悠扬、泥鳅池塘里欢畅的景象无从感知，和她爸爸并不在一个频道。

这个世界发展太快，城市化太快，什么行业都是龙头独霸，我并不喜欢购物，多么怀念小时候一分钱一颗的糖果，多么怀念那个时候，野地里全是野孩子、马路上成群结伴上学的小伙伴……最喜春耕农忙时，燕儿水稻田里翻飞、胆大的八哥还要站在水牛背上歇歇脚、而大水牛和它的主人只顾着深耕勾勒稻田泥水画，一派祥和、宁静至美！

那个时候，农村里真是生机勃勃，更早些的父辈们生小孩跟玩儿似的，而如今生个小孩却是难上又难！也就是在今天，我突然明白了内卷一词怎么就火了，农村的各种消失、们的盛行、孩子们的眼镜，这一切的根源又何尝不是因为内卷：商家们内卷要争取比别人更多的利润，想尽一切招数掏空消费者口袋；怎么样才能创造更多利润，一提高自己的生产力降低成本薄利多销直至垄断（不光商业每个行业都是这样搞此起彼伏），二是诱导没必要的消费，这势必造成资源过度消耗和劳动力需求大增，过度城市化就这样被搞起来了，可怜的农村被遗弃了那里的人们被迫背井离乡成为城市打工者、那些原本可以无忧无虑的野孩子成为了城市子弟学校笼子里的鸟，那些鸣叫了一夏又一夏的知了不知道是否也感知了没有野孩子去操弄它们的无趣抑或是惬意？那些原本是良田如今杂草丛生的荒地是否也在为自己感到悲哀或者是为青蛙们的逝去而长满歉意？

过度的城市化、单调的同质性步伐、和无孔不在的内卷，也许终将让我们一代又一代陷入怀念过去的追忆成疾，怀念过去的美好与伤怀，并且觉得即便是过去的伤怀也是比现在忙碌的生活来得更美好？马上月底了，马上上半年结束，似乎我上半年的计划完成了还有那么点时间，那就抛砖引玉吧，写这样一篇小短文，寄思曾经多姿多彩的小时候的农村生活和景象，更希望我们明德读者们不吝文末留言，写写大家各种对过去的怀念，很想知道过去城市里的小孩们是怎样的生活，也很想知道各个年龄层次的大家都有什么样最值得回想的美好，也许我们明德的这些文字记载将会成为一些史料，告知未来人曾经地球上每一个美好的细节：）我们真的需要那样玩命的学习做题吗？真的需要那种农村人八辈子也挣不来的钻石吗？真的需要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超频率运转吗……

我小时候特别瘦，多病，记忆里都是妈妈带我去看病，吃药打针我都特别乖，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乖，也许是想快点好让妈妈不要那么为我焦虑担心；可是，下一次又生病了，我心里竟然有暗暗的高兴和期待，因为那样，妈妈又可以带我进城了，县城和我们家里是那么的不一样啊！现在想起来，想起来母亲为了我们的操劳，百感交集。

作者简介/翁小刚

翁小刚，大南明德书院博士院长。广丰区大南镇坳头村人，年中医科学院博士毕业，同年获奥地利短期博士后项目援助，在维也纳大学进行分子靶向药物研究交流，现为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一名科研工作者。

明德书院简介：明德书院于年在江西省上饶市广丰区塘塭自然村发起，旨在为乡村中小学生提供与城市青少年无差别的阅读机会与环境，是以“填平城乡青少年之间的知识结构鸿沟”为目标的公益项目。三年多来，凝聚发起人和参与者心血的明德项目茁壮成长，并已促成数十家书院在不同的乡镇落地生根。目前，大多数明德书院的书籍，都是由城里孩子们从已阅读过的书籍中精选并捐赠，是孩子们为孩子们所挑选的最适合阅读的书，是城市小伙伴们向乡村同龄人分享的美好阅读机会，从宇宙的起源到世界的运转、从生命的诞生到人类文明的发展、从数学的奥秘到诗歌的美好……应有尽有。书院将不定期邀请博士、专家开展公益讲座。他们丰富的人生阅历、顶尖的专业知识可以帮助孩子们活跃思维、开阔视野，为孩子们点燃梦想，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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