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0/10/11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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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广丰人在西藏的日子

文/潘维新

60年前,徐声仁、潘莲香夫妇正是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他们听从党的召唤,参加江西援藏工作队,投身西藏民主改革。从江西到西藏,从内地到边陲,从江南水乡到雪域高原,他们一干就是十几二十年,为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献出了他们宝贵的年华。

提起这段经历,今年已经84岁的潘莲香老人心情格外激动,她告诉笔者,年5月省里组建援藏工作队,当时在省科学院工作的徐声仁也抽调上了。按当时规定,家属有工作的也可以同行进藏。她当时是小学教师,青年团员,年轻,政治热情高,毅然将一个3岁的儿子,连同2岁的女儿一并托交给婆婆,跟着丈夫,毫不犹豫地踏上进藏的路。

西进路上第一关

江西工作队24名干部连同家属30多人,当年6月10日乘火车从南昌经上海直达各省工作队集结地一一兰州。到达后,重新编队,每人还发了自卫小手枪。从兰州出发,除了工作队,还有进藏的军队,大家一律改乘解放牌大卡车,没有座位,背包垫坐,分三路坐在车厢板上。上百辆解放牌大卡车,按军车在前,地方车在后的顺序,浩浩荡荡,向西疾驰而去。

随着逐渐升高的海拔,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唐古拉山口到了。唐古拉,藏语“高原上的山”,海拔已经达到米,它是进藏第一座高山。

车到山口,抬眼望去,周围是连绵不断的雪峰、冰川。山口天气极不稳定,即使是夏天,道路经常被大雪所封,冰雹、暴风雪也是经常袭来。这里空气的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六成,内地人过山口,都会有明显的高山反应。故人们戏称,唐古拉,进藏第一关。潘大姐,第一次进藏经过唐古拉,她就遭遇了高山反应的挑战,整车人算她反应最严重,头痛恶心,呕吐,呼吸急促像拉风箱似的,一连几餐,粒米未进。

车快到黑河(那曲),工作队领导决定徐声仁陪潘大姐留下在兵站卫生所治疗,並将她俩调到后面的山西工作队。兵站医生给她又打针又吃药,最后连中医针灸都用上了。扎面针治反应,说也奇怪,这两枚银针竟陪伴潘大姐坚持到了拉萨。潘大姐感慨万千,是中医的神针,让她闯过了唐古拉山口这一关啊!

唐古拉山口不仅是内地人进入西藏的一道关口,也是领略西藏雪域高原那种神奇美丽的一个窗口。到西藏后,三年一次回内地的探亲假期,徐声仁、潘莲香夫妇不止一次进出唐古拉山口。时间是夏季,山口冰消融化,大地完全解冻,带着借用的氧气包,进出唐古拉再也没有第一次进藏时那样剧烈的高原反应了。唐古拉山啊,终年积雪的山啊!那连绵的山,远看,白雪皑皑,似起伏的波浪;近看,又似琼楼玉阁,美不胜收。仰望天空,蔚蓝蔚蓝,蓝得使人心醉。那高空中的白云,时而汇聚,时而散开,似白马奔跑,又似高山大岭,与地面雪峰连成一片。当车过唐古拉山主峰下的可可西里无人区,望着一望无边泛着绿色的草地,车上的老西藏总会告诉你,这里是藏羚羊等濒危野生动物怡然自得的牧场。如果运气好,你会发现二三十只藏羚羊追逐游戏,悠闲觅食。然而它们警惕性很高,一旦发觉有什么异常,便马上成一字队形向远方奔跑而去,迅速在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进藏第一课

刚进西藏,上级组织各个工作队轮流到区、地集中学习。到拉萨参观“旧西藏封建农奴制罪证展览",给了徐声仁、潘莲香夫妇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展区就设在布达拉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展览讲解员首先带他们到一个四层楼高形似碉堡的建筑,循着碉堡外围阶梯盘旋而上,登上最高处,讲解员指着入口处下方深深的黑洞说,这里是旧西藏政府处死农奴的场所。农奴一旦犯了领主头人的“天规““天条",判了死刑,就要从这里投进十几丈深渊的黑洞。“犯人"投进去最终是“死无完尸",碉堡底处放养着数十条毒蛇,一段时间过后,喂饱了毒蛇,只剩下白骨一堆。

距碉堡形建筑不远的一座较为宽敞的的大厅,“旧西藏封建农奴制罪证展览”就设在这里。大厅内,一张张图表挂满四周的墙壁,一条条玻璃展柜整齐摆放着实物展品。展室通过文字图表和实物,详细介绍了西藏封建农奴制形成、发展的历史演变,有力地控诉了以达赖为首的叛国集团为保住封建农奴制度悍然发动武装叛乱滔天罪行。两张人皮,一张有点发黑,一张颜色淡一点,这是杀死两个农奴后制作而成的人皮:一个五十多岁,一个才十几岁的女娃子。两只制作精美的碗:一只镶着金边,金光闪闪;一只涂有棕红的颜色,碗底碗边画着花纹和图案。看旁边的说明才知道是农奴的头盖骨制成。展柜内,还陈列着一只似人似兽的手掌。旧西藏,对付农奴,剁手便是一种常用的刑罚。

件件实物,触目惊心;种种形罚,闻所未闻。旧西藏封建农奴制度的历史,是一部浸透了百万农奴辛酸血泪的历史,其黑暗野蛮程度,与中世纪欧洲教会政权社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隆子县民主改革的点点滴滴

到西藏后,徐声仁、潘莲香夫妇随山西工作队进驻山南地区隆子县。隆子,藏语意为“万事顺利,实力雄厚”,在山南地区,算是耕地、草场、森林样样有,农畜、矿产比较丰富的半农半牧县。然而在封建农奴制度下,这里的土地、财富几乎被极少数的贵族领主所占有,广大贫苦的农牧民,尤其是农奴、奴隶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农奴、奴隶没有人身自由,任凭贵族、头人役使,甚至杀害。

在到隆子县一个星期后,领导要求大家不带任务,到下面随意走走,作一点简单的社会调查。潘莲香大姐告诉笔者,行走在乡间的土路上,有时可以看到一些衣衫褴褛,形象畏缩的农奴。行走时,他们一旦迎面碰上头人领主,立马低头弯腰驼背,吐舌头,摊开双手,不停地向后,向边,直到退至路边的泥沟里。有时碰上我们工作队员也是如此。再三解释,我们是共产党毛主席派来的,与穷苦百姓一家亲,不应有如此举动,可他们依然如故。潘莲香大姐说,有一次食堂开饭,一个下边来的同志没碗,炊事员从库房拿出两只白色小碗,恍惚一看,象瓷碗,一问,才知是死去的奴隶的脑壳。当时一阵恶心,真想不到死去同胞脑壳竟成了活人桌上的餐具啊!

饱受欺压而又落后愚昧,难怪有人说,旧西藏农奴居住在世界最高处,却生活在世界最底层。

到隆子后,徐声仁被任命为加玉区第一书记。潘莲香与几个随队家属则留在县城所在地新巴区。加玉区,位于隆子县东南部,与我国领土印控区交界,南邻错那县,是隆子县六个边境乡之一。虽说它距县城只有47公里,但因大山的阻隔,时而骑马,时而步行,绕来绕去,足足要走两天。当时每个区除了按机构需要,配备干部外,还配有通讯员、翻译员、卫生员、给养员和炊事员,5至7人不等。加玉区面积.58平方公里,人口多人。面积比广丰区岭底乡大两倍,人口只占百分之十六。这里曾是十四世达赖母亲的庄园。年3月达赖集团发动武装叛乱,达赖带着他的瞎子母亲和姐姐由拉萨到山南,再到隆子经加玉叛逃至印度。受叛乱的影响,加玉区边民出走不少。

徐声仁到加玉区以后,以解救农奴为突破口,在全区范围内大张声势开展民主改革运动。该区秦巴乡有个外号叫天梯村的村子,民主改革前乃至平乱后这里是“犯人”劳改的场所。天梯村位于大山深处,从加玉区出发只能步行,要绕过几座大山,经过几座独木桥,走上大半天路程,才能到达天梯村的悬崖下。那悬崖几乎成90度直角,有近百米高,靠一副近似杂技演员常用的软梯一一用牦牛皮绳捆着一根根短硬木构成的梯子。攀上岩顶,眼前是一片农田,大约有五六十亩,将犯人放在这里改造,只要守住楼梯口,犯人那真是插翅难飞。

本来天梯村的劳改农场有专人管理,人员清理用不着第一把手直接去做,但徐声仁放心不下,他觉得自己走一趟,以点带面,有利于促进民主改革全面铺开。去天梯村尽是山路,曲曲折折,很不好走。过小溪有几处是独木桥。这桥是一段大树砍下搭在小溪两边,树木长满青苔,又湿又滑,他一不小心就摔了下去,头撞在溪边岩石上,当场血流满面。轻伤不下火线,他只让随行的卫生员作了简单包扎,又继续赶路了。到了天梯村,他通过看资料,开会,并同劳改人员面谈(通过随行翻译),认真进行清查甄别工作。几天下来他发觉不少是受冤的贫苦农牧民和农奴。一个贫苦的牧民,因为饥饿难忍,偷摘了领主的青稞,被砍断了手掌,押到这里来劳改。还有一个农奴,出差役,伺候领主上马,领主不小心摔了下来,扭伤了脚,他就被判了无期徒刑到天梯村劳改。类似这样的情况还有不少。

天梯村之行,徐声仁将了解到的实际情况逐一向上级作了汇报。在县委政府支持下,他再次来到天梯村,召开甄别大会,解放了一批受冤的农牧民和农奴。这件事在全区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许多农奴和贫苦农牧民说,共产党,工作队是我们藏族老百姓的救命恩人啊!

随着民主改革的全面铺开,许多外逃的边民又纷纷回来了。

整个民主改革,潘莲香一直在县里,与许多随队的干部家属一样,是哪里需要哪里去。民主改革要搞田地、牛马、农具普查登记,她就挨家挨户走,县城附近十几座寺庙,因为西藏与内地不同,政教合一,达赖是大活佛,又是最高的政治统治者。在普查登记中发现,寺庙有田产,有奴隶,有司法权,有的寺庙还私设公堂,处置违犯佛规的僧徒。有一座庙的佛堂大佛前,僧众祭拜念经的一人长的跪垫中间竟有一个椭圆形的凹洞,一打听,这是鞭打那些违规的怀孕的女佛徒时专用的。旧西藏,由于实行政教合一,寺庙並非单纯的潜心礼佛的清静之地。所以党和国家制订了西藏民主改革的一系列政策法规,强调公民宗教信仰自由,但政教必须分开。正当的佛事活动不能干涉,手持转经筒,三步一跪拜的朝圣者,我们从不干涉,严守党的宗教政策,这是上级在民主改革时一再提醒工作队员注意的地方。

回忆在隆子县的工作往事,潘莲香大姐对笔者说,我是一名普通的基层干部,工作在第一线,与藏族同胞打交道,要过语言关,要学会藏语,可老徐不同,先在区里,后调专署,是领导干部,出门带翻译。所以因为基层工作的现实需要,她说得一口流利的藏语,而老徐的藏语就不过关了。她在下乡中,要走很远的路,要骑马,骑骡子,都是一步步学,一步步练。她说,区里藏族小通讯员赤仁左吉对她帮助可大。比如骑马,他总是告诉她,缰绳要抓紧,头要朝前看,人不慌,马就不惊了。工作队女同志骑的马,是温顺的老马,不是烈马,走的不是很快,可是很平稳。掌握了骑马的要领,大家下乡就不愁了。记得有一次,她们四个女同志骑马下乡,走过一边用树木打桩架起上面盖着碎片石岩的“弹簧路",马行走在上面一晃一晃的,同行一个银行工作的女同志怕了,宁可牵着马步行,也不肯骑马走半步。我们几个都笑她,“命这么值钱吗?”

潘大姐对赤仁左吉印象特别深刻,他是一个穷苦牧民的孩子,当年才16岁,人小机灵,嘴巴特别甜,成天叫我“阿佳拉(姐姐)”,碰到到城里开会回到家里的老徐叫‘阿舅”(哥哥),给我的二女儿(在西藏出生)起了个藏族的名字,叫赤仁卓玛。碰上女儿撒赖,在地上滚,他也在地上打滚,逗得女儿破涕为笑,不闹了。离开西藏回到广丰这么多年了,女儿已经年过半百,但她仍记得西藏那位逗她乐的藏族叔叔。

守护好边疆的每一寸土地

西藏地处祖国西南边陲,与尼泊尔、不丹、印度、缅甸接壤,其中与印度交界的边境线长达公里。由于旧中国统治者腐败无能,“有边无防",加之英国殖民印度期间实施英印的扩张政策,印度政府蓄意制造了非法的麦克马洪线,竟将中国相当于一个福建省面积的12.5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酿成中印边界之间有争议的领土。而徐声仁夫妇援藏工作的山南地区,地处西藏南部边陲,拥有多公里的边界线,有2.8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为印度所控制。年3月达赖逃往印度受庇护,印度政府扩张欲望空前膨胀,不断挑起事端,边境冲突甚至流血事件也时有发生。老徐夫妇回忆说,年6月底,他们三年一度的探亲假回广丰,不到10天,就接到西藏拍来的“速速回藏”的加急电报,命令如山倒,他们不等家事安排好,又急冲冲往西藏赶了。

激战前夕风雨骤。年6、7、8、9几个月正是西藏边境最紧张的时候,印度军队故意制造边境摩擦,越演越烈。据时任西藏军区政委阴法唐将军后来回忆说,这种情况下,你设点我也设点,你驻多少人我驻多少人。当然西线更有趣了!就是包围它,还要留路叫它好跑,中国军队並不想把问题搞大。

保持克制,用和谈方式解决边境争端,而不是诉诸武力。这是中国政府一贯的主张。毛泽东主席当时指示:“对印军入侵,决不退让,力争避免流血;犬牙交错,长期武装共处。"徐声仁当时在山南专署任办公室主任,受组织指派,他带领地方工作组跟张国华司令员随军行动。按当时规定,地方干部要在军内兼职,有趣的是,他在军队兼职根据出动军队人数决定,连队副指导员,营副教导员,团副政委,师副政委,多次角色变化,唯一不变的是配合军队行动,做好群众工作。

年9月,印军竟然向麦克马洪线以北大举推进,侵占克节朗大片土地,制造流血事件。尼赫鲁政府不顾我国抗议交涉,继续调兵遣将,集结部队,完全堵塞了和平谈判的一切渠道,中共中央审时度势,及时作出对入侵印军进行反击的决定。

回忆这场对印自卫反击作战,徐声仁说,他当时任群众工作队队长,随西藏军区xxx团行动。他们的任务是部队打到那里,他们就及时做好边民的安抚工作,攻下一地,巩固一地。例如,我军获得克节朗河地区反击战胜利后,他带领工作队随即跟上,带上翻译,做好边民的安抚工作。11月20日西山口大捷后,他们工作组于21日到达藏南重镇达旺(一度成为印军的后方基地),待他们刚刚安顿好,就接到停火后辙的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中国边防军队于22日零时全线停火,12月1日开始后撤至年11月7日实际控制线20公里的地区。战后,我边防部队奉命主动将在反击战缴获的大批武器车辆和军用物资全部交还印度。

潘莲香大姐回忆说,我军不仅是威武之师,也是仁义之师。对俘虏的印度官兵不打不骂不抄腰包,不侮辱人格,对有病有伤的及时医治,实行革命人道主义。反击战期间,隆子县及周边的七八个庙宇设有俘虏营,住满了俘虏官兵。孩子们碰见了,就喊“优待俘虏”!那些俘虏兵,个子高大,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孩子们还告诉潘大姐,俘虏兵们卫生习惯也怪,解大便不进厕所,到小山沟,完了就用沟水洗屁股。他们行动是自由的,没有人干涉。

难忘西藏无悔的选择

徐声仁、潘莲香夫妇年进藏,一个26岁,一个23岁。徐声仁年出藏,已近不惑之年,在西藏工作14年。潘大姐23岁进藏,年44岁出藏,在西藏工作22年。回忆西藏岁月,老徐说,我是一个普通的革命干部,到边疆工作,做了一些应做的工作,没有丝毫值得炫耀的地方。

我始终记得年10月张国华将军在对印自卫还击战战前动员会上的一席讲话:“3至5天解决问题,不要怕伤亡……打得快,速战速决,务必全歼……打不好,是前边人的责任,管理不好是管后勤的责任,哪个搞不好,要追究哪个人的责任”“打不好,消极说法是未完成任务;积极说法是不够共产党员的条件。”记得当时我所在团的领导回来传达后,我受到很大的震动。

联想自己,年参加工作,年入党,入党整整十个年头了,我决心随军做好群众工作,做个名副其实的共产党员。在自卫反击战期间,我与张国华司令员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对这位我党我军优秀的军事指挥家和杰出的政治工作者有了更多的了解。

年中央七千人大会后,张国华将军因心脏病复发留在内地养病。当印度政府疯狂反华,频频挑起边境争端,中央决定组织对印度进行反击作战,中央打算让他担任一线总指挥时,毛主席征求他的意见,他毫不犹豫挑起这份重担,再一次带病进藏,披甲上阵了。在自卫反击战期间,组织几次大的战役,他带着患病之躯,通宵达旦,精心谋划,根据中央指示精神,制订了打头击背斩腰剖腹和远距离、大迂回截尾的西山口反击战的作战方案,为后来西山口大捷奠定了基础。对我们随军群众工作队,他以前指的名义,制订下发了随军群众工作的几项规定,要克服大汉族主义,消除多年来达赖集团反面宣传造成的藏汉民族的隔阂,並提出工作队员每人准备一套藏族的服装,使群众工作真正成为自卫反击战一个重要部分。

回忆往事,潘莲香大姐对笔者说,在西藏工作22年,她经受了很多考验。作为一个女同志,为人妻,为人母,孩子、家庭,牵肠挂肚,纯属人之常情。年9月,她的双胞胎儿子因高原反应救治无效,不幸夭折。10个多月,人见人爱的孩子。小兄俩正是滴水成冰的天气,产前没检查,只准备一个小棉袄,一床小棉被。医院当即向上级报告,山南工委组织部长得到消息,连夜通知商业部门解决。第二天凌晨,商业部门的同志就将小棉祆、小棉医院来。一出生就承受党的阳光的关爱,期待他们长大,好好回报啊!谁知道,生命幼苗刚吐芽,十个月,来天,小兄弟俩,前后三天,就撒手西去,这对她孕育生命的母亲是何等沉重的打击啊!

第二件事是年徐声仁经组织批准,调回广丰工作。潘莲香大姐当即向组织递交出藏调动报告。隆子县县委王建平书记做起她的思想工作,风趣地说:“一般夫妻调动,女的要随男的走,可不变一变,男的随着女的走。”

其实,援藏干部进藏出藏人数均由中央决定,就好像各系统调部里的指标均由中央敲定一样。走不了,隆子县和山南地工委对潘大姐也是非常关心。婴儿难过高原反应关,后面几个孩子,都是临产前让她回内地家乡,生了小孩,休完了产假才回西藏。

西藏少数民族地区地广人稀,隆子县玉麦乡是中国人口最少的乡。它位于喜马拉雅山北麓,非法的麦克马洪线穿越其南部。地势高,海拔3米,冬季多雪,一年有半年为大雪封山期,乡内有几座大雪山,到县城直线距离40里,但进一趟城,绕来绕去,走里,就要花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地处偏远,山高谷深,天气阴冷少阳光,无法种庄稼。恶劣的自然环境,许多边民都搬走了。有十几年的时间,全乡仅剩一户三个人,乡长和他的两女儿:卓嘎和央宗。乡长是一个翻身农奴,共产党员。他在隆子县受奖时说,玉麦,是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要守护好它的每一寸土地,决不能让外国扩张主义者的阴谋得逞。当时我听了这个乡长的讲话,很受教育,作为一个援藏干部,应与广大藏族同胞一样,为守边、护边、富边作出应有的贡献。

最难忘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个清明节,县里组织我们援藏干部到山南革命烈士陵园举行祭奠先烈的活动。长眠在这里近名烈士,有一大部分是在对印自卫还击战中英勇牺牲的我边防军战士,很多是20来岁青年战士,年龄最小的才十七岁。滚雷英雄罗光燮烈士就是他们中突出的一位。在一次战斗中,他所在的步兵连奉命消灭号称印军王牌杰特联队。印军自恃有坦克支援,暗堡前地雷密布,中国军队要取胜比登天还难。罗光燮奉命手捧爆破筒去炸暗堡。暗堡前是积雪白皑皑一片,他冲过去当即“轰"一声,一颗地雷爆炸,他的左腿炸断了,等他苏醒过来,他又向雷区滚过去,“轰!轰!轰!"随着一连串的爆炸声,罗光燮残缺不全的躯体终于消失在一片红光黑烟中,他用生命为大部队开辟了一条6米宽的前进通道,我某部步兵连紧跟而上,一鼓作气,全歼了敌人一个连,获得了大胜。

毛主席说:“我赞成这样的口号,叫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是当年听了对印自卫还击战汇报说的一句话。这也是对援藏工作的一个总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潘莲香大姐深情地说,作为曾在西藏工作过的人,作为一名援藏干部,要牢记伟人这一教导,要永远跟党走,要永远发扬这种老西藏的精神,代代相传,永放光彩。

附篇

走近外公外婆的西行之旅

周文璟

都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所以暑假我和我弟就来了一场一路向西的旅程,也想看看当年外公外婆工作过的环境是如何。

线路可分为三段:山城—天府—稻城亚丁。重庆,成都被誉为当今的网红城市,城市化的发展让它们和北上广大同小异。然而最后一站的稻城亚丁让我领悟到了何谓“行万里路”。

稻城这是一座位于四川省甘孜自治州的小城,亚丁是它境内的一个风景区。亚丁是藏语,意为“向阳之地”“圣地”。因其人烟稀少,风景优美,所以被誉为“最后的香格里拉”“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

亚丁海拔在—米之间,刚下飞机,便可看见一块大碑,上面用阴刻的汉藏文写着:世界海拔最高民用机场米。氧气在这里成了奢侈品,海拔每升高米,氧含量就下降0.16%。所以,当从机场乘车公里进入香格里拉镇后,我和我弟都出现了一些高原反应。对于两个来自江南水乡且从未进过高原的人来说,这里的环境可以称得上恶劣了。

原计划首日下午是用来适应高原环境的,现在想来这个的确很明智且很需要。于是,当天下午我们俩便都待在酒店里。在酒店的床上我就在想,这才仅仅0米的海拔就已经让我们两个大小伙子如此不适。更何况50多年前,外公外婆是进藏,时间上当年各方面都没有现在优越,空间上西藏的海拔更高,环境更难适应。而且他们并非如我们一样来游山玩水,而是去改善西藏,将社会主义的光辉和温暖传播给藏区同胞。那一刻,我心里对外公外婆,对所有援藏的干部们的崇敬更深了一层。

第二天一早便坐上了前往神山和海子的旅游大巴,绵延五十里的山路,百米不到就有一道弯。从山顶俯视,就像是一条条玉带系在山身。这是横断山脉的北部,也是当年茶马古道途经之处。虽然人烟稀少,但如今这里的公路也四通八达,我由衷的体会到国家的强大以及民生建设工程的体现。

当天有点小雨,淅沥的下着。到达目的地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幅“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碧水碧连天”的美景。在这里,我看到了草地,雪山。这两个名词让我想起了毛主席的《七律?长征》,80多年前的长征,是辛酸史,也是成功的开始,是被一代代人所铭记所赞颂的大件事。

在这海拔多米的地方,我和我弟两人带着氧气瓶和其他行李,向着雪山高处进发。草地在我看来更像是变相的沼泽地,上面是一层绿色的草和藓类,有些地方会有成簇的花。雪山上保持着原汁原味的山路,大概也就够三四个人并排前进。山上的树以耐寒松树居多,也有一些灌木。沿路有一些磊起的石块堆,据说如果石块不倒,所许的愿望就能实现。山顶的林木几乎没有,只有一些灌木和草皮。山里的天气很多变,中途太阳露头过一小会儿,等到山顶时,却是下着雨,刮着大风。近4米的海拔,旅人们都时不时吸一口氧,这会让整个身体舒服很多。珍珠海和五色海就在山顶,这里的水清冷澄澈,泛着天蓝色。下山并不比上山简单,一上一下花费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至此亚丁的旅程就算告一段落了。

这次旅游可以说受益匪浅,不仅见识了不一样的景观,也重温了前辈们曾走过的一段路。虽说不能完整的复制当年的每一步,可是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长征时的艰辛,外公外婆援藏时的不易,同时也能体会到他们内心坚定不移的信仰,他们对于事业的热忱和奉献,这就是初心啊。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走过这一段旅程后,我这个后生感悟了,我认识到前辈创造的辉煌是需要我们后辈来传承发扬的。所以我希望能尽我所能传承这份初心,为当代社会创造价值。

(周文璟,徐老、潘老的外甥,北京中医药大学学生)

END

个人简介

潘维新,上饶市广丰区人,年出生,年8月参加工作,年10月入党。广丰中学退休教师。光阴会成员。

光阴文化促进会理事单位

江西光阴名城实业有限公司

(柚子哥·农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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