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支尔莫乡阿土勒尔村,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悬崖村”,72户人家居住在这里,这个村处于美姑河大峡谷断坎岩肩斜台地,所在位置就像三层台阶的中间那级,海拔多米,与地面垂直距离约米。村里通向外界,需要顺着悬崖断续攀爬17条藤梯,其中接近村庄的几乎垂直的两条相连的藤梯长度约米,没有藤梯的崖壁才是最危险的。(图/文新京报首席记者陈杰) 据支尔莫乡党委书记阿皮几体说,他知道的在这条路上摔死的人有七八个,有村里的人,也有外来的人,而摔伤的人更多。图为航拍“悬崖村”全貌。 4月27日,阿土勒尔村的一个村民摔下了悬崖,村子里的大人对在山下读书的孩子更加担心起来。阿土勒尔村有15个6至15岁的孩子在山脚下的勒尔小学上学,孩子们平时住校,每月月中和月底的周末才回家。每次上下山,家长们都会轮流接送。 5月14日是家长接孩子的日子,清晨6点多,30多岁的陈古吉就带着背包绳和另外两个家长一起下山接孩子。村里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下山通常需要1小时,上山大约90分钟,对于外来的人,通常是这个时间的两倍。9点多钟,勒尔小学校长吉克拉者带着15个孩子到山下,其中有陈古吉的5个孩子,4个女孩1个男孩,最小的男孩叫陈木黑,6岁,读学前班。图为爬山开始前,陈古吉用背包绳绕过儿子的胸口,在背后打上结,以确保儿子的安全。 上学的孩子都背着沉沉的书包,大多数是女孩。 前面由一个家长引路,中间一个家长,陈古吉带着陈木黑走最后,6岁的陈木黑已经在这条路上,上上下下几十次了。在爬垂直藤梯的时候,陈古吉会从后面微微提绳,让儿子能够省点力气,跟上前面的哥哥姐姐。在通过没有任何附着物的崖壁上的道路时,陈古吉就格外小心,紧抓绳子的手有时青筋暴起。 陈古吉说,前些日子,一个娃滑了一下,幸好崖边的藤条挡住了,才捡回一条命。 孩子们累了,坐靠在崖壁上休息片刻。 孩子们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在三个家长的保护下,他们大约用了2个小时,到达“悬崖村”。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遇到雨雪天气,村里人就不再外出了。 回村途中,饿了的村民们自己生火、烤鸡吃。 由于安全和贫困问题,阿土勒尔村还有很多适龄儿童没有进过学校。图为村子里没有上过学的孩子们。 支尔莫乡党委书记阿皮几体告诉记者,阿土勒尔村口口相传的历史可追溯到年前。那时,阿土勒尔村与世隔绝,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没有匪患,没有战乱。这里土地肥沃,村民自给自足,生活比动荡不安的其他地方要安逸而且富庶得多。阿皮几体说,如今外面道路通畅,物流通畅,商业发达,阿土勒尔村落在了后面。 村里很多到了结婚年龄的男青年娶不到媳妇,吉克尔布告诉记者,山下娶个媳妇大概15万,山上一般要加3万块钱,即使这样,外村的女孩很少愿意嫁到山上。村里的女孩子出嫁也会被压价,通常要比其他村子的女孩少3万左右的彩礼钱,大概12万。“村里没有收入来源,男人结婚难比登天。”阿皮几体说,村里大约有一大半年轻人选择外出打工。图为村里的女孩。 陈古吉5个儿女读书,在学校住宿,每人每年生活费需要大约0元,几个孩子上下山安全问题让他不敢出去打工,收入来源有限,压力巨大。他希望在现有的道路基础上,做些改进,首先解决读书的孩子上下山安全问题,二来,可以解决物资运送问题,增加收入来源。图为村子里的路几乎都是“陡坡”。 阿土勒尔村过去建有连接山下的索道,不过开动一次索道需要几百度电,村里人根本用不起,后来索道就拆除了。阿皮几体告诉记者,如果单从安全问题考虑,在现有的崖壁道路上用钢筋焊接的梯子代替藤梯,再添加防护栏,怎么也得耗资几百万。如果通路,就要全盘考虑相邻的同样没有通公路的依沃阿觉村和树主村,三个村大约多户,人。打通三个村子和外界连接的公路,大约需要五六千万。 如果通路,就要全盘考虑相邻的同样没有通公路的依沃阿觉村和树主村,三个村大约多户,人。打通三个村子和外界连接的公路,大约需要五六千万。县里分别在4年和9年规划过修路问题,需要村里自筹50%的资金来修路,但是村民哪里能出得起钱,于是修路就一再搁浅。图为村民走到悬崖边搜索手机信号。 昭觉县委办公室秘书吉克劲松表示:易地搬迁主要问题是易地意味着失地,农民搬迁到城市附近后生计是一大难题,现在的“悬崖村”其实土地资源和气候条件很好,致富不难,青花椒等特色农作物的品质好,产量高。关键制约在交通,但是修路成本过高,造价大概在万左右,上面的住户少,投入和产出极不相称,政府根本无力筹建。图为聊天的村民。 赞赏 |